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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路上系列篇--台前行记
2017-03-29 17:27:25

A〉走进台前
在去河南台前之前费了不少心思在网上搜索有关台前的相关资料,可结果却是大失所望。打开“狗哥”一个台前县经委的信息竟然就重复地占了老长的篇幅。

从地图上看,台前县就象是一个尖尖的木橛子,深深地插在山东那圆鼓鼓的屁股里,而县城就在木橛子的尖上。面积嘛,有20公里x 20公里=400平方公里,人口却有30多万,据说是第一人口密度大县。

说起来好笑,在返回山东的时候,我坐上了台前到山东聊城的班车,刚刚坐下,抻了抻懒腰,一个哈哧还没打完,咦?怎么车子已进入了山东阳谷境内。

〈B〉小草
         赵小草,这是我本次复查要去探访的第一个孩子。无妈的孩子真的是象棵草吗?
         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雨,乡间的小路上到处都是泥泞,积水,小草所在的伟志小学,就在离村一里多路的一块孤零零的洼地上。
          司机小伙子从村子的北面、从南面的黄河堤坝上连着转了两个方向也没能过得去,偶尔看见有小学生打着赤脚小心翼翼地趟水过去,正当我也准备趟过去时,司机小伙扔下了一句,“上来吧,冲过去试试!”还好,小车吭哧着咆哮了两声,终于冲过去了!在女校长的引领下,在一大群调皮的男孩子和好奇的女孩子们的簇拥下,一个长得白净、文秀又十分腼腆的小姑娘向我走来。这是一个能让所有见到她的人都会心生怜悯小姑娘,家庭的不幸,失去了母亲的悲哀,寄人篱下的生存环境已经给孩子的心灵投下了很深的阴影,她真象是一棵小草一样,在风中飘摇,在水中挣扎!当我用十分和缓的语调向孩子说明来意时,看得出小草那心生感激的眼神里充满了泪花,我不忍心再去问什么了,害怕不经意间再去刺激孩子那本来就十分脆弱的神经。 
          就要分手了,我给小草和她的哥哥照了象向她招手告别的时候,一直羞涩的低着头的小草,突然抬起了头,小嘴抿得紧紧的,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,那一刻,我的心里好难受,好难受! 
           车子开了,我又一次在心底哼起了“无妈的孩子象棵草”,不争气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,我急忙打了个哈哧来掩饰,这时只听见司机小伙也在叹气。 

〈C〉无泪的眼睛

      悲伤的泪水能激起人们的同情,然而,由于连遭不幸,泪已流干心已绝望的时候,那无泪的眼神更能让人震撼!
见到张YS的奶奶(她也是我们希望之光资助的女孩张Q的奶奶)是在上午十点多种的时候,雨过天清,烈日炎炎,气温足有35度。在村里人的指点下,我们大汗淋漓地来到了远离村庄有四、五里路之遥的大田里,面前的一幕深深地刺激了我,只见一个70多岁的耄耋老妇弓着腰艰难地挪动着一杆大锄头,在她的一前一后有两个细小的人影,光着身子,赤着脚,各自沉重地挥动着一杆比自己长出了许多的大锄头,那个老妇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张Q、张YS的奶奶万SL,那两个瘦小的男孩,就是老人的两个孙子,一个13岁,一个才只有9岁。沾满了泥土的汗水,在老人的身上,在两个年幼的小孙子的脸上,清晰可见的小肋巴条上流淌着。

       万SL老人本来有一个十分幸福的大家庭,五个儿子勤劳能干,孙子,孙女们聪明好学,生活正如芝麻开花节节高,怎奈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富,
       大儿子早逝,小儿子犯罪坐牢,三儿子因车祸伤残流浪他乡,两个媳妇也扔下了四个年幼的孩子离家出走。老人的眼泪哭干了,心碎了,彻底地绝望了!现在,最大的孙女张芹也只有14岁,最小的孙子才刚满9岁,而老人已经是76岁的高龄了,老伴也71岁了。老人那双象矬子似的布满老茧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,嘴唇颤动着,那双早已流干了眼泪的红肿的满是雨鳞纹似的眼睛呆呆地盯着我。就象是在漆黑的暗夜里见到了一丝亮光,溺水挣扎中抓住了一棵稻草。
       老人本无罪,孩子更无辜,他(她)们今后的生活出路在哪里?他(她)们的命运又将由谁来安排?!

〈D〉感怀母亲河
         黄河,中华民族的母亲河!多少年来有多少文人墨客搅尽脑汁地描述过她,呕歌过她。几多年来,每当我在飞机上俯视着那条曲折婉转的黄飘带时,我兴奋过;每当火车经过黄河大桥时发出的隆隆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时,我激动过。可是今天,当我就站在黄河母亲的身边,甚至弯一下腰就能拘一捧母亲的乳汁时,我的心反而无比的平静,平静的没有了心跳,没有了思想。 
        这里没有壶口瀑布的万马奔腾,惊天动地,却有着千旋百转,暗流涌动,杀机重重。望着那曲折宛转如同城墙般的黄河大堤,再看看那些星罗棋布,散落在堤底、洼地里的院落、村庄,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,那随时可至的天上之水,可是悬在人们头上的冷月弯刀啊!
        我捧着相机,只见有千万个旋涡飞旋而至,又在瞬间飞逝,我眼前只有灰蒙蒙黄澄澄的一片、、、、、、。

         黄河啊,我们中华民族的母亲河!千百年来她用那混沌却甘甜的乳汁哺乳繁衍了华夏儿女,创造了举世无双的华夏文明,她默默无私地奉献着,任凭她的子孙们任意地攫取,她也伤心过,受伤过,病疼过,她更是雷霆万钧地愤怒地发泄过!那一望无际的荒沙野滩,盐碱涝窝也都是母亲的杰作。

        司机小伙的叫喊声把我从梦里惊醒。小面包车兜着圈子,寻找着下一个目标------一个生活在黄河边上的叫王彩霞的女孩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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